我在小型诗会上夸夸其谈。
我要对得起这一份邀请。我给
在座的人讲精妙的句法结构。
他们每个人都听得半信半疑。
他们从没有听说还有句神的存在。
我的节奏被打乱了，我不得不
停下来回答他们的每一个疑问。
他们有太多的疑问，乃至于最后
怀疑我的出身与背景。他们无法
忍受一个陌生人讲陌生的知识。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安。但我
没有停下来。继续合乎逻辑地展开
自己的话题。我判断他们今晚会有
不小的收获。惊讶美学大获成功。
纯正诗学的传播需要我这样的人。
我差点高估自己。直到另一人出现。
一位获奖诗人带着他的勋章出现了。
众人一边倒地向他靠拢。丝毫不顾及
我的面子。把我扔在一旁。我的主题
半途而废。我想找条缝钻进去离开这。
别墅女主人发现了我的窘态。她叫我
脱身去看她养的金丝雀。我的心不在这。
也不可能在金丝雀那。我只想逃离这。
然而金丝雀直盯着我。将我救赎。
他们在那边谈了多久，我就在这儿多久。
我没有逃走，也不必半途而废。
我将未阐述完的主题在金丝雀面前
默念了一遍。畅行无阻，文法自洽。
散场时众人有序离开。我也很体面。
谁也没有额外注意到我在还是不在。
2025.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