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外来的，在这里只待十个月。
也没有为这个地方的人们留下一首诗。
这本是他应该做的。举手之劳。
这个城市千年来都持有这份匮乏。
直到年轻的袁山顶上有了一个纪念物，
历史的账目才得到了平衡。
即使你没有留下一首诗，不曾由衷赞叹
这里的风土人情，但至少留下了你的大名。
千年来你是最嘹亮的明星之一。
没有丝毫的古迹可供瞻仰与往复，
乃至于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生分。
我知道，理性的看法是：
不能将你当作外人。
富有情感的表述是：我们一语同胞。
现在，它替你看、发声并受人敬仰。
这是城区一个纯粹的顶点。
必将成为几代人城府的名片。
人们为了纪念你而修筑了它。
但不是说它比肉体更永恒，
又沾了诗的光，而是一个情感
与智慧的双重表示。这是应该的。
人类生活的历史交代皆源于此。
一个地方出一个或迎来一个你这样的人，
一个世纪不见得有一个。你是幸运的。
历史记得你的好，人们记住了你的名。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倘若千年后
为你而建的纪念物屹立不倒，
极有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又出了一个人。
袁山如此年轻，又如此古老。
年轻是因为触目所见皆是永恒青年。
古老是因为乾坤的形成非一日之功。
捧着的与其说是刺史，不如说是诗人。
2023.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