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
伊斯卡尔的《思想录》
和柏拉图的《理想国》,
暮光恰好越过竹园的中部
抵达我们?
这涉千里而来的翠竹,
能听懂我们的方言*?
当我们一不小心谈论
它们的抗拒、萎靡与枯死,
与今日之茂盛、青翠又蓬勃。
边走、边谈,竹之迷宫,
鸣鸟也尝试着与我们辩论
如何处理好一首诗的
转折、跳跃与掘进,
或鸟语弥漫、或高风亮节?
一块被废弃的空地,
我们静了下来。正在朗诵
《寂寞中年》的我
蓦然回首。迤逦而行的袁山
与竹园完美衔接的缝隙处,
一支淡红色的
花蕾,先于我抵达这里。
它就是映山红!它先于我们
抵达这寂静之地的意义,
莫非就是为了等待
聆听我们的声音?然后
慢、又慢、极慢地
绽放自己。在这留恋
又重来的黄昏,既点亮山谷
又不忘倏忽之光!
*宜春土话。
2023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