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院子里石桌上的三盆水仙
还没有开花。当花儿来到人间时，
很可能已不是最先开放的一队。
雨……感受到了它们的存在。
而它们以一个整体或历史的方式
感受着雨……要有怎样的感受，
才能区别人的感受与人的问候。
人可以自由进出这个庭院。
水仙却一动不动。人的自由被放大。
乃至于已无法理解水仙的自由
与雨的自由有何不同。
同一性在这一夜闪闪发光。
人对水仙的理解浮于形式与表面。
很难进入。再怎么目不转睛盯着看
也进入不了三盆水仙的非同一性。
雨……又何尝不是如此？
去年的雨……前年的雨……环比
与同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就是无月之夜如何理解成
一个良宵的进度所带给人的困惑
正在转化的人定胜天的概率。
频率也是概率，雨轻重缓急
予以对应的兴观群怨要比
人稍一出神就想到的喜怒哀乐
更周全，德才兼备的诗人中
的诗人出手抛来的雨中之雨
谁能用什么软件收悉？告诉我！
三位老母亲也在烤火器边听雨。
小何的外婆已近九旬，听过的雨
……比晚辈吃过的稻米还要多！
听雨人改变不了水仙的花期，
连自己损伤的磨牙何时掉落
也做不了主。无主之夜的听觉
异常发达，这是适宜的气力。
动了雄心的个人被派来的雨使
听出心愿而推动了历史的进度。
2023.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