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与木朵、刘义
雨中,严嵩所登蟠龙山,难道
不是此刻我们脚下的蟠龙山?
鸟鸣、涧水、篁竹、雾松、龙门关,
又难道非严嵩及其他所见所闻?
沿山路三十六道陡坡、急弯,玄乎。
我们边谈边走。午后的蟠龙山,
远眺耸立在那汹涌澎湃的云雾中,
近前山的轮廓线条与沟坎曲埠一点
一点地袒露展现。倾斜的新修路面
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暗绿色水苔。
为迎接我们,尖峰西径特意为我
设了险阻和关隘。愈攀登,愈开阔,
层层叠叠的,苍翠林石枕戈待旦。
环涂山像一条振羽欲飞的蟠龙盘踞。
至此,我们谈到了古人如流泉,
听到了钟传曾垂听过的风经与佛幡,
今人又会变成古人,我们该如何
做好今日事,写好此刻诗,为开悟,
为我们的后来者树立榜样,或者
去赢得生前身后的新诗名?但我们
又不应该只为了名声而失掉本真!
虽说诗这厮太厚此薄彼,就像此时
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愈松驰,
愈紧密;愈没有,愈存在。而蟠龙山
此刻必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当我们
抵达龙门关,黄昏也踉踉跄跄地
在我喘息间越过了前面的山壑,
奔向更幽静又更鲜为人知的佳境!
202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