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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焚烧圣诞绿
钟国强 译
它们的时间过了，被拉倒 裂开，给扔进火里 ——大吼一声烧上去
一切识别都消失了，在火焰中 烧得干干净净，绿 消散，一种活生生的红， 焰红，红如鲜血 在灰烬中苏醒——
然后衰竭成稳定的燃烧 重新燃起的底座化为 火焰的风景
在冬天的午夜 我们到过树林里，找粗糙的 冬青，香脂和 铁杉，为了它们的绿
在黑夜最深处 气温跌到最低那一刻 我们带回从绿树 砍下的枝干
来满足我们的需要 而在门口，挨近锡箔 覆盖并用红丝带 系紧的纸圣诞钟
我们把这些绿叉子 固定在挂着花环的窗上 把鲜活的绿 置于照片上方。在
壁炉上我们建造了一片 绿树林，而在那些铁杉 细枝间则放上一群小 白鹿，好像它们
在那里行走。这一切！ 在我们看来是多么温柔 和美好。它们的时间过了， 解脱了！房间空荡荡的。我们
把它们塞进已经熄了火的炉架里 底下是半熄的圆木 闷烧着的眼睛，红通通的 张开然后闭上
我们站在那里往下看。 绿是一种慰藉 一个安详的承诺，一座 抵御寒冷的堡垒（尽管我们
没这么说）一种 在雪的硬壳上的 挑战。绿（我们或许 说过），当小鸟
在其中躲闪 并升起悲凉的 呐喊，会为它们阻挡 并击落
风暴中那些瞎了的 子弹。绿色的云杉枝 被雪沉沉压着 ——面目一新！
暴力一跃而出。 胆小鬼！它对着生命咆哮 当火焰升穿而 我们的目光因此退缩。
在锯齿状的火焰中，由绿 转红，迫切而活跃。绿！ 那些可靠的基座……消失了！ 记不清了
并很快在收缩的 炉架烟道中 出现一个世界！黑色的 山脉，黑和红——还未
着色——和灰白， 一个闪烁着灰烬和火焰的 初生景观，我们，在 那一瞬间，迷失了，
屏着呼吸去见证， 仿佛在那场火的 闪耀的动物群中 焕然一新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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