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了，你描写的竹子还在原处收集游云的史料
你感叹要翻过36道陡坡，才能抵达绝顶铺呈的视野。
那是你最清洁的时刻，也是你最接近纯诗人的瞬间
冬日的身躯，一片美丽的冰裂纹正好十年那么长。
往下走，茅屋记录一个学佛之人的日常
祖师在前面的土坡上，涂染临近新年的光
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那沉陷的时间堆砌之塔。
学佛修路是铺垫信仰的路，而写诗是拓展
语言的路：我们是同行，都在寻找意义的根源
当磨损的石板拉着我们往前继续辨认碑石的脸。
有记载的水声已有上千年，而没有记录的鸟鸣
承托的宁寂，琢磨着拱形受力的学问。
这时你俯下身倾听，侧泉还在推敲这些石头的秘密
就像你推敲着各种声音，然后将这些不可见的
声音堆砌成一首像旧塔那样崭新的诗。
（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