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识到：这一棵柚子树
孤立在这敞亮的草地上。皓月当空，
它正在等我。我能给予它温情
还是它找到了新的倾诉对象——我
刚刚从一场失败的同学聚会中
逃离出来——是因为我人性的弱点而
曲解了他们的意图。他们中有商人，
自由职业和吏者。在生活考验中，他们
并不超越我。但是很明显，他们的
语言攻击性强，似乎在刻意掩饰或炫耀。
而我又非常敏感——诗人气质的那种，
所以就有逃避现实之嫌。故一个人
冒雨徒步至空旷草地上，一棵有三二人
高但长势待发又翠绿的柚子树跟前，
看满载青辉的柚子树也随我摇荡。
柚子树问。元宵之夜，你有遗憾？
我点点头，但心事又如梗在喉，
一下澄明似月光，一下心乱如草麻。
你对人对己有要求？我唯有沉默。
沉默，是可以通向每一条阡陌、陋巷。
恰如此刻之湿润柔和的浅白月光——
虽然它不燃烧，但并不妨碍我遥望！
在这去年的草地上，柚子树和我并立着。
这个元宵不一样！我突然意识到。
20240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