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霍兰德：侍女之歌

陈东飚 译



那时亚当发现胁骨不见了
　　他诅咒叹息哭喊又叱骂，
怀着冰冷的冤恨凝望着
　　上帝用它造就的生命。
爱的种种快乐被迅速耗尽
　　很快他的悲伤又再翻倍：
他学会了将他的不满归咎于
　　从他的侧肋被窃走的某物。

于是每一世代我们都发现
　　每个杰克，摧残着每一个琼，
将女性一族分割与统治
　　为他那根丢失的骨头复仇；
白天他编造奇异的玄想
　　用闲言，蜜语，还有歌唱
然后在夜里，在床单之间
　　他错待那姑娘来纠正那个错。

尽管肩膀与胸，嘴唇与膝
　　在每一种艺术中备受赞美，
这才是爱的真正解剖学：
　　他不见了肋骨；他要她的心。
于是女人独自扛下那笔债
　　活受永恒万世的折磨，
因为我们虽把骨头扔还给狗儿
　　他却想连利息也一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