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生平的各种错误倾向，才终于弄清楚我打算去做的那些事情。
——《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挨火烧过的儿童害怕火；一个毛发时常被烤焦了的老人，害怕烤火。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即使具有真知灼见的人也看不到，他们所企图说明的事物都是以我们的经验作基础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关于传播《圣经》的益处和害处，目前有将来也会有很多的议论。在我有一点则是明确的：把它玄而又玄地当作教条，则以往的后果就是祸害；把它作为乐于接受的教言，则以往的后果则是受益。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如果一个人知道从哪里能得到肯切的忠告，这就无异于他自己可以提出这种忠告。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谬误不断地在行动中重复，而我们在口头上不倦地重复的却是真理。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们全靠过去才活下来，也因过去而遭到毁灭。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对于重大的教训我们往往不会立即就接受，而宁愿躲到我们天生就贫乏的灵魂里去；但是尽管如此，这个教训也不会完全无用。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谁接受纯粹的经验并且按照它去行动，谁就有足够的真理。就这个意义上说，正在成长中的孩子是聪明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毫无节制的活动，无论属于什么性质，最后必将一败涂地。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从观察立即就作出结论，而且认为二者并无任何轩轾，这是一种不幸。但许多学者都陷入了这种不幸。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经验的增长是没有止境的，但是理论却不能在相同的意义上变得日益明晰和更加完备。经验的领域包括四面八方的整个宇宙。理论总是局限于人类智力范围。因此没有一个观察世界的方法不是反复出现的，而且还有这样的怪事；随着经验的增长，一个局限性的理论会再度博得赞赏。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十全十美是上天的尺度，而要达到十全十美的这种愿望，则是人类的尺度。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在这个完全是有条件的世界上，去直接追求无条件的事物，没有比这更可悲的景象了。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你如果早点及时动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到口。对于小事不注重的人，要为更小的事物劳神。
——《马蹄铁传说》
我们必须经常要考虑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要讲实际，别图外表。人是实际的玩意，这是很有道理的。然而，归根到底，当实际和外表开始相比较，而外表的生命力又远不如实际时，人们却仍要注意，不能忽视掩盖内在实质的外表。
——《五十岁的男子》
不论何时，别让你自己卷进去反对他人，聪明人也会陷于无知，如果跟无知者争论。
——《格言之书》
凡我所认为正确的，我要立即着手实行；因为过于思虑，反会找不着至善之门。
——《赫曼与窦绿苔》
你想予人恩惠，就要先受人的宠赐。
——《歌德自传》
人心善变哪！人心要是永远不变，那我就会感到奇怪。你瞧，世界上有什么事物不在时刻起变化？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就不应该变。
——《克拉维戈》
世上的事情很少能要么干脆这样，要么干脆那样。人的感情和行为千差万别，正如鹰钩鼻子与塌鼻子之间，还可能有各式各样别的鼻子。
——《少年维特的烦恼》
看到难事能轻松愉快地得到处理，会给我们一种“奇迹”般的感受。人们越是接近自己的目标，困难也就越大。播种不比收获艰难。
——《亲和力》
我们不注意的地方往往会出现最大的困难。
——《外国名人名言录》
葡萄汁在初，纵然涩口，
到头来终竟要变成美酒。
——《浮士德》
蛹和毛虫已经可以预示
将要出现的美丽的蝴蝶。
——《浮士德》
樱桃、碧桃和江干李子，都呈示着棕色的脸面；买吧！靠眼睛不能分辨，要唇舌，才能尝出酸甜。
——《浮士德》
一条狗如果好生受了训练，
就是一位聪明人也肯宠爱。
——《浮士德》
楼上还有楼，山上还有山，天上还有天。
——《赫曼与窦绿苔》
吹笛子单靠吹气是不行的，还必须使用手指头。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并非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有青蛙；但是有青蛙的地方总会找到水。
——《歌德的格言感想集》
如果是玫瑰，它总会开花的。
——《世界名言录》
天下事迟早要露出本来面目。
——《克拉维戈》
只要有道理，就能找到公理。
——《克拉维戈》
无聊乃是一种不良的杂草，
可也是增加消化的作料。
——《格言篇》
切实的利用你的时间！
要理解什么，别舍近求远。
——《格言篇》
一桩事能够做上两回，
一切就会周到完美。
——《格言篇》
不顾被子的长短伸腿，
他的脚就要露出被外。
——《格言篇》
急躁毫无用处，更不用说后悔：前者增加错误，后者产生新的后悔。
——《格言篇》
编一个花冠较为简单，
找个合适的头却很难。
——《格言篇》
分裂而治理*！这话很精明。
统一而领导！更好的宝训。
——《格言篇》
*意为分而治之。 大海永远在流
陆地永远不能将它挽留。
——《格言之书》
事情的难易，只有动脑筋完成者知之。
——《格言之书》
竖起来不能理解的东西
横过去也无法认识。
——《格言之书》
因为要盛新酒，那只好把旧瓶倒干。
——《浮士德》
只须散布种子，收割准能如期。
——《浮士德》
无隐不昭彰，
无恶能逃刑。
——《浮士德》
俗语说得好：“自己的灶头比黄金，”
又说道：“贞节的娘子，赛珍珠。”
——《浮士德》
人生朝露，技术千秋。
——《浮士德》
一切倒退和衰亡的时代都是主观的，与此相反，一切前进上升的时代都有一种客观的倾向。
——《歌德谈话录》
一切健康的努力都是由内心世界转向外在世界，像你所看到的一切伟大的时代都是努力前进的，都是具有客观性格的。
——《歌德谈话录》
各种现象都会经常出现，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只出现一次。
——《歌德谈话录》
人们的内心世界感到神情气爽，那么他们的外表，也必然是精神焕发的。
——《五十岁的男子》
任何自然而合理的状态，都可谓完善。
——《赫尔曼和多罗泰》
在理性面前一切法律都是无所谓的，而在上升的天平上总会加上新的砝码。
——《亲和力》
产生出来的每种事物都在为自己寻求存在的空间，而且还想长期存在下去。这样，它就把别的事物挤了出去，同时还缩短了别的事物存在的期限。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个人只要生动地掌握了个别，他也就掌握了一般。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可能有广采各家之言的哲学家，可是却没有采纳各家之言的哲学。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随着知识的增长，我们的思想也必须经常重新加以组织。这种变化通常总是伴随新定律的出现，并按其要求而发生的，不过这种变化一般都是暂时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实际存在的各种事物的轨迹总是彼此吻合的，不过它们之间的空隙还是给产生错误以及扩散错误留下了足够的余地。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明晰是光线和暗影的恰当分布。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因和果两者的结合才会构成不可分割的现象。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辩证法是一种辩驳的精神文化，人类有了辩证法就能学会觉察出事物之间的差别。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合理的和不合理的两者都必须经受相似的辩驳。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怀疑主义者思想的一个普遍品格是，它总倾向于追究某一特殊的论断是否确实属于某一特殊的对象；这种追究的目的就在于把由此发现和证明的事物稳当地付诸实践。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积极的怀疑主义总是把克服它本身的怀疑作为目的，它用使经验条理化的方法来达到一种有条件的确信。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在时间（或者说永恒）中演化成的伟大原动力永不休止地运动着：它究竟是造福还是致祸，则完全是偶然的事情。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用较为特殊的事物来代表一般的事物，但不是把它作为梦幻或者暗影，而是把它作为不可思议的宇宙之生动而短暂的揭示，这就是真正的象征主义。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思想会有反复；信念坚定不移；事实一去就不复返。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事物可以是神奇的，但不会是奇迹。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谁也不是任何真正创造力的主宰；人人都应当让真正的创造力去独立发展。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真理与谬误是同一个来源，这是奇怪的但又是确实的，所以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应该粗暴地对特谬误，因为在这样做的同时，我们就是在粗暴地对待真理。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运用类比法进行思考是无可非议的。类比法的长处在于，它不作什么结论，而且实际上它也根本不想有终结之论。反之，归纳法则有致命的弱点，因为它定下目标，就死盯着目标，而且在向目标运算时，不管是错误的和正确的，它都不置一顾。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理论本身对它自己是没有用处的，但它却使我们相信各种现象之间的关联性。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理性世界应被看作是一个伟大而不朽的存在，它不断创造出必然性事物。同时它也因此使自己成为偶然性事物的主宰。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们把相聚时快速互相吸收，置换的属性称之为亲和力。酸和碱虽然是互相对立的，但也许正因为是互相对立的，二者最易相互吸引和结合，彼此改变对方，然后共同形成一种新的物质。在这种情况下，物质充分表现出亲和力这一特性。
——《亲和力》
人们不妨假设：结合、分解、再结合呈现交错现象。原先两两结合的四种物质，一经接触，各自解除原来的关系，经置换重新结合。人们从这种两两解体交错结合的现象中不难看出物质经过变化进入了一个更高的阶段，并认为这些物质具有某种意志和选择力，认为“择亲性”这一术语完全有理有据。
——《亲和力》
可惜我知道足够多的例子，说明一种内在的，表面看来牢不可破的结合由于第三者的偶然插入而受到破坏，原来美好的结合体的一方被排斥而分离出去。
——《亲和力》
结合才是更伟大的艺术，更伟大的功迹。不管在哪种情况下，“结合艺术家”都会受到人们的欢迎。
——《亲和力》
复杂的事物正好是最有趣的事物。只有通过这些事物才能了解亲和力的这种特性的层次，懂得哪些是较近的，较强的吸引力，哪些是较远、较弱的吸引力。引起“离婚”的亲和力才是最有趣的一种。
——《亲和力》
假如您把您这些奇妙物质的关系称之为亲，那么，我觉得与其说它们是血缘亲，不如说是精神亲和灵魂亲。同样，在人与人之间也可能产生真实而伟大的友谊：因为互相对立的属性可以使得内在的统一成为可能。
——《亲和力》
我们总喜欢把世界上的事物以及婚姻想象得那么持久。而就后一点而论，我们是在把我们经常反复看到的喜剧演到一种与事物发展不相适应的空想的地步。
——《亲和力》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碰到诗人在史诗里运用所谓艺术技巧塑造的人和事，那就是当主要角色隐退，无所作为时，此前未受注意的次要或更次要的角色便会马上取而代之。由于他充分地展现出自己的活动能力，他立刻会赢得我们的注意和兴趣，甚至夸奖和赞许。
——《亲和力》
精神可以在两方面感到很大的愉快，一方面直观，另一方面是概念。但是，前者需要一种有价值的对象，而这种对象不常存在，以及需要有相当的教养，而教养也不一定能得到。反之，概念只需有感受力，它挟内容以俱来，本身就是教养的手段。因此，卓越的思想家从幽暗的云间投射给我们的光辉是我们所最欢迎的。
——《歌德自传》
精神上所感受着的至圣至神，总会有不相干的杂质常来搀混；待我们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善境，更善的又名之为妄诞与非真。
——《浮士德》
谁也还解不了这个问题：灵魂与肉体配合得这样美丽，两者是互相紧贴着水不分离，而何以总是使得人难过日子？
——《浮士德》
要想逃避这个世界，没有比艺术更可靠的途径；要想同世界结合，也没有比艺术更可靠的途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即使是在感到最大幸福和最大不幸的时刻，我们都需要艺术家。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艺术和科学，跟一切伟大而美好的事物一样，都属于整个世界。只有在跟同时代人自由地和全面地交流思想时，在经常向我们所继承的遗产就教的情况下，它们才能得到不断的发展。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只有文艺和科学，才能使我们和别的民族保持联系，只有文艺和科学，才能使异邦结成朋友，只有文艺和科学，才能增进彼此的了解。
——《克拉维戈》
在艺术方面活动的人的作品如不被公认为艺术品，则他花在这作品上的辛劳便是白费的了。
——《歌德自传》
改作的东西只与前作不同但很少比前作好一点；因此，我们应先拿自己的作品出而问世，看看什么反响，然后不断地从事新的创作。
——《歌德自传》
通过艺术，人类最有把握使世界变得柔和起来，同样是通过艺术，人类最有把握和世界融合一起。即使在最幸福和最困苦的时刻我们也少不了艺术家。艺术是研究困难和善良。
——《亲和力》
文艺界的不幸，在于沒有人肯欣赏已经创作出的作品，而每个人都想由自己来重新创作。
——《歌德谈话录》
艺术并不完全服从自然界的必然之理，而是有它自己的规律。
——《歌德谈话录》
艺术的真正生命，在于对个别特殊事物的掌握和描述。
——《歌德谈话录》
诗指示出自然界的各种秘密，企图用形象来解决它们；哲学则指示出理性的各种秘密，企图用文字来解决它们。
——《慧语集》
一种好的文艺作品固然能够和会有道德上的效果，但是要求作家抱着道德上的目的来创作，那就等于把他的事业破坏了。
——《歌德自传》
不要说现实生活没有诗意。诗人的本领，正在于他有足够的智慧，能从惯见的平凡事物中见出引人入胜的一个侧面。
——《歌德谈话录》
一个诗人如果想要搞政治活动，他就必须加入一个政党；一旦加入政党，他就失其为诗人了，就必须同他的自由精神和公正见解告别，把偏狭和盲目仇恨这顶帽子拉下来蒙住耳朵了。
——《歌德谈话录》
诗人都是才情横溢的人，他们能从一个徒尚辞藻、墨守陈规，矫揉作态的艺术时代得到一种新的刺激和反映。他们并不回避平凡的东西。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人们对他们所熟悉的人的肖像从来是不满意的。因此，我一直很同情肖像画师。人们很少要求别人做办不到的事，但对肖像画师却提出非份的要求：要求他们将每个人与画中人物的关系，每个人对他的好恶在画中表现出来；要求他们不仅刻画出他们对该人物的理解，而且刻画出每个人对该人物的理解。我毫不奇怪，这种画家会逐渐变得执拗、冷漠和任性。
——《亲和力》
天生的艺术家不满足于去观察自然，他必须去摹仿它，追求它。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凡是由于我而被熟知了的一切，都仅仅是我巨幅自白中的一个断片。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作家作为人民的真诚的朋友，这是一种惊人的幸福。席勒以作为人民的真诚朋友而闻名于世，这是一种惊人的幸福。
——《歌德传》
一般说来，作者个人的人格比他作为艺术家的才能对听众要起更大的影响。
——《歌德谈话录》
作为一个人和一个公民，诗人会爱他的祖国；但他在其中发挥诗的才能和效用的祖国，却是不限于某个特殊地区或国度的那种善、高尚和美。无论在哪里遇到这种品质，他都要把它们先掌握住，然后描绘出来。
——《歌德谈话录》
艺术要通过一种完整体向世界说话。但这种完整体不是他在自然中所能找到的，而是他自己的心智的果实，或者说，是一种丰产的神圣的精神灌注生气的结果。
——《歌德谈话录》
艺术在本质上就是高尚的，因此艺术家不必为一个鄙陋的或者普通的题材而忧心忡忡。不，只掌握住了它，艺术就会使题材得到升华。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看到那大胆地认识这种无上权力的最伟大的艺术家。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诗人要有一些憎恨，凡是不可忍受的、丑恶的，不让它和美好的并存。
——《温和的克塞尼恩》
才能较低的人对艺术本身并不感到乐趣；他们在工作中除掉完工后能赚多少报酬以外，什么也不想。有了这种世俗的目标和倾向，就决不能产生什么伟大的作品。
——《歌德谈话录》
那些断言自己的作品只能被行家们视为稀世之作，而所有那些他们所不喜欢的人又只能被他们看作门外汉的作家，只能因为自己的自视甚高而矛盾痛苦。
——《歌德传》
只要人越来越堕落，文学也就一落千丈。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在这些诗中诚意与骄慢战，自然与因袭战，才能与俗套战，天才与它自己战，强健与柔弱战，刚冒尖的卓越与已形成的凡庸战，因此，我们可以把这一切的尝试看作一种前哨冲突，它是正式宣战的先声和大决战的前奏。
——《歌德自传》
艺术的真正生命正在于对个别特殊事物的掌握和描述。
——《歌德谈话录》
诗人应该抓住特殊，如果其中有些健康的因素，他就会从这特殊中表现出一般。
——《歌德谈话录》
到了描述个别特殊这个阶段，人们称为“写作”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歌德谈话录》
人们常说，一棵树上很难找到两片叶子形状完全一样，一千个人之中也很难找到两个人在思想情感上完全协调。
——《歌德谈话录》
在每个人物性格中都有一种必然性，一种承续关系，和这个或那个基本性格特征结合在一起，就出现某种次要特征。这一点是感性接触就足以令人认识到的，但是对于某些个别的人来说，这种认识可能是天生的。
——《歌德谈话录》
无血无肉的空洞的假面具，它会迅速地使人厌腻。如果不把新的形式考虑，不把死气沉沉的形式结束，精神本身也会很不满足。
——《模仿》
正如每个独立思考的人关于道德的见解采取不同的形式和不同的处理一样，每个从事这类描写的艺术家对于外部世界的观察、构思和模仿也是互不相同的。他愈是精密或愈是轻易地抓住了外部世界的万象，他就愈能坚定或愈能敏捷地再现它们。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一种艺术品的全体，如果从它的伟大、单纯与谐和的部分来认识，它虽给人一种崇高、庄严的形象，但是那引起人的快感的真正享受，只可以在充分地显现其特色的一切细节之和谐一致中得之。
——《歌德自传》
无论哪一个人，本来只从自己的缺点中看出自己的特色，而读者感兴趣的是有缺点但富于个性的作品，而不喜欢那种依据一般的文艺法则修正和润色出来的东西。
——《歌德自传》
莎士比亚把金苹果放在银盘上送给我们，我们研究他的作品，的确也得到了银盘，但是我们只把马铃薯放在这盘上，这就是糟糕之点。
——《世界名言录》
异端是生活的诗歌，所以有异端思想是无伤于一个诗人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现代最有独创性的作家，原来并非因为他们创造出了什么新东西，而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够说出一些好象过去还从来没有人说过的东西。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由此看来，独创性的一个最好的标志就在于选择题材之后，能把它加以充分的发挥，从而使得大家承认压根儿想不到会在这个题材里发现那么多的东西。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单纯的模仿可以说是在风格外围进行劳作。它的工作越是忠实、谨慎、纯朴；越是从所见到的事物上获得宁静的印象；它的摹写越是有耐性，越是能产生用思想去进行辅助的习惯，也就是说，越是能懂得比较相同，区别差异，使特殊对象隶属于一般概念之下，正是达到这种程度，才可以说得上使自己跨进真正圣殿的大门。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我们不知道有不存在人类关系的世界，我们也不希望有不打上这种关系印记的艺术。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凡是真的、善的和美的事物，不管它们外表如何，都是简单的，并且还总是相似的。但是，我们所加以指责的错误却是各各不同和千变万化的。错误不仅跟善的和真的事物发生冲突，而且还跟它自身发生冲突。它是自相矛盾的。因此，在我们的文学里谴责的语言就必然超过赞美的语言。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如果我不在思考和写作，那么生活对我说来，就不再是生活。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我不应把我的作品都归功于自己的智慧，而还应归功于我以外那些向我提供素材的成千成万的事情和人物。
——《歌德谈话录》
世界是那样广阔丰富，生活是那样丰富多彩，你不会缺乏做诗的动因。
——《歌德谈话录》
艺术家对于自然有着双重关系：他既是自然的主宰，又是自然的奴隶。
——《歌德谈话录》
作风愈是以它那最轻巧的方式紧密地接近真实的模仿，另方面，它愈是热烈地力图经过体会和理解以表现对象的特性，它愈是通过纯朴、生动、有力的个性使单纯模仿和风格紧密地结合起来，也就愈能证明是崇高的、值得尊重的。当一位具有这种才能的艺术家不再去掌握自然、思索自然的时候，他就愈来愈远地背弃了艺术的基础。他的作风会变得更浅薄、更空疏。离开单纯模仿和风格也就更遥远。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假定一位具有天赋才能的艺术家，一个把自己的手眼在模特儿上锻炼到一定程度的人，终于着手绘制自然物体，开始以最准确的笔触，忠实而勤奋地去摹写自然的形体和色彩；假如他决不有意识地背弃自然，并以自己眼前的自然作为绘制每幅图画的起点和终点；那么，这样一个人将永远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艺术家，因为他一定能够达到惊人的高度的真实，他的作品必然是可靠的、有力的、丰满的。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在自然面前，就是中庸之才通常也是具有一些洞察力的。因此，凡是认真地临摹自然的图画都往往能给人以愉快。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如果艺术家正确地理解自然，并且赋予它一种比较高尚的、比较洒脱的优美的神态，就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灵感的源泉，而且人们还会发誓说：他的灵感是来自古代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人们说：艺术家，研究自然吧！可是从平凡中创造出奇伟，或者从单调中创造出瑰丽都不是小事。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当自然开始把它的公开的秘密给人显示出来的时候，人就对自然的最称职的解释者艺术，感到情不自禁的渴念。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大地产生诗歌，今古由来不尽，犹如原头百草，春风一度一生。
——《浮士德》
啊！假使人只这般地囚在书斋，每逢年时岁节才偶尔出外，对于外界只从老光镜底遥望，怎能够用言语来指导世界？
——《浮士德》
一个人如果在观察和处理题材时不抱着老实认真的态度，他就会被真理抛弃掉。
——《歌德谈话录》
如果要对这个庞大的对象获得概括的表现，就必须芟除琐碎的细节。举例来说，要是你画一幅风景画，斤斤于细节的描绘，而不向着整体的概念破浪前进，你就会一败涂地地丧失了目标。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加了工的题材的内容就是艺术之发端和终局。我们虽不否认，天才和有修养的艺术家能够以艺术手腕从一切中创造出一切，以及可以驾驭最不好处理的材料；可是如果细加考察，这样创造出来的作品常是一种“技巧品”，而不是一件艺术品。后者应当以一种可宝贵的题材为基础，然后依仗着熟练和勤劳加以艺术处理，终于使素材的价值更出色地更美好地呈现于我们之前。
——《歌德自传》
最大的艺术本领在于懂得限制自己的范围，不旁驰博鹜。
——《歌德谈话录》
我写东西时，我便想起，一个美术家有机会从许多美女中撷取精华，集成一个维纳斯女神的像，是多么宠幸的事。我因不自揣，也摹仿这种故智，把许多美女们的容姿的特性合在一炉而冶之，铸成那主人公绿蒂；不过主要的美点，都是从极可爱的人那儿撷采来的。好诠索的读者因此可以发现出与种种女性的相似之点，而在闺秀们中，也有人关心到自己也许是其中的人物。这样，好些自以为是的绿蒂却使我不胜其烦，因为逢人都想确知真正的人是在哪儿。
——《世界名言录》
每种人物性格，不管多么个别特殊，每一年描绘出来的东西，从顽石到人，都有些普遍性；因此各种现象都经常复现，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只出现一次。
——《歌德谈话录》
我的创作方针是，把使我快乐和痛苦的东西变成一场戏、一首诗，并借此来总结自己，以便校正对外界事物的理解和使自己的内心得到慰藉。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所有抒情的作品，作为一个整体来说，必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在某些细节上，却又要有些不可理解。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艺术家对于自然的个别部分当然要忠实，并且虔诚地摹仿；他不应该任意改动一个动物的骨骼构造和筋肉部位，以致丧失那个动物的特性；这样做就会毁坏自然。但是在使一幅画真正成为一幅画的艺术过程那种较高的境界里，艺术家就有一种较自由的心灵妙用，他就应该借助于虚构。
——《世界名言录》
每一种艺术的最高任务即在于通过幻觉产生一个更高真实的假象。
——《世界名言录》
既然我预感到的东西这么多，既然有这么多东西不时地浮现在我眼前，既然我可以希冀，既然美与崇高越来越多地活在我的情感之中，我就可以只说、只写、只去完成美好的东西，我根本不怀疑这一点！
——《歌德传》
只有通过艺术，尤其是通过诗，想象力才能得到调节。没有比毫无体验的想象力更可怕的了。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想象愈和理性结合，就愈高贵；到了极境，就出现了真正的诗，也就是真正的哲学。
——《致玛丽亚·包洛芙娜公爵》
最困难和最麻烦的事，就是去处理那些全盘皆错、错了一半或者错了四分之一的事情，对之进行筛选而把正确的部分放到适当的位置上去。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各门艺术都有一种源流关系。每逢看到一位大师，你总可以看出他吸取了前人的精华，就是这种精华培育出他的伟大。
——《歌德谈话录》
总的来说，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的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
——《歌德谈话录》
照我们看来，唯一重要的是给予风格这个词以最高的地位，以便有一个用语可以随手用来表明艺术已经达到和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作家的风格应该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一个人若想写出明白的风格，他首先就要心里明白；若想写出雄伟的风格，他首先就要有雄伟的人格。
——《歌德谈话录》
单纯的模仿以宁静的存在和物我交融作为基础；作风是用灵巧而精力充沛的气质去攫取现象；风格则奠基于最深刻的知识原则上面，奠基在事物的本性上面，而这种事物的本性应该是我们可以在看得见触得到的形体中认识到的。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凭靠着枯燥的感官，
解不透宇宙的深意。
——《浮士德》
取材不在远，只消在充实的人生中！
——《浮士德》
一个诗人不应该设法当一个画家，他只要能通过语言把世界反映出来，就该心满意足了，正如他把登台表演留给演员去干一样。
——《歌德谈话录》
造型艺术家要保持在美的境界之内，而语言艺术家总不能缺少任何一种含意，但可以逸出美的范围以外。
——《歌德自传》
文字和图画是互相关联的，它们从来都相辅相成的，这拿明喻和暗喻来说，就不证而自明。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格言须用来指出我们尚未达到但是努力要达到的目标。所以应该把格言作为座右铭。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对于熟悉世情的人来说，熟悉各种轶闻和格言总是大有用处的，但是他须懂得如何在交谈的恰当时刻插进一件轶闻，在该使用格言的时候，能得心应手地加以使用。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韵律有一种魔力，它甚至会使我们相信我们怀有最崇高的感情。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重视节奏和声韵，诗之所以成为诗，就靠着它们，但是，诗作中本来深切地影响我们的，实际上陶冶我们的，却是诗人的心血被译成散文之后而依然留下来的东西。
——《歌德自传》
只要你有聪明诚恳，无须乎用巧技媚人，有什么便说什么，更何须嚼字咬文？你的言辩不怕是光怪陆离，涂抹了许多的水粉胭脂，但总如秋风之扫败叶，一样地干燥聒耳！
——《浮士德》
真正的诗之所以成为真正的诗，是因为它象是现世的福音那样，借其内涵的明朗，外表的舒畅，使我们得以摆脱压在肩上的尘世重负。
——《歌德自传》
绘画是将形象置于眼前，而诗则将形象置于想象力之前；所以诗的形象是要拿来考察的最初的形象。人们先从比喻出发，然后继之以种种的描述，只要能表现外部感官之物，便总成为话题。
——《歌德自传》
诗的艺术是一种世界的财富和人民的财富。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谁要去理解诗人，就得进入诗人的国土。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你的直接任务在于给现实一个诗的容貌，而其他人则努力在生活中体现出所谓的诗。
——《歌德传》
故事，不管多么离奇，
在诗人笔下会变为真实。
——《叙事歌集》
诗人不喜爱默不作声，总要把感受昭示世人。毁誉和褒贬容有异同！谁也不愿用散文忏悔，我们常秘密吐露一切，在诗神的沉静的林中。
——《给亲切的读者》
画的情况与葡萄酒的情况完全相似，岁月纵然可以给酒带来较高的价值，不过在日后每年酿出来的酒也能与以前的同样的优良，经过相当的时间，新酒也变成旧酒，一样的贵重，甚或更醇美一点。
——《歌德自传》
从事这种绘画工作的人在气质上必须是宁静的、凝神专注的、适可而止的。因此，这类模仿是由那些资质有限而宁静忠实的人，用之于所谓无感觉或无生命的对象，就其性质来说，这类模仿并不排除臻于高度的完满。
——《自然的单纯模仿·作风·风格》
应该从老太婆的喉咙里把民歌抠出来。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所谓通俗歌谣的独特价值就在于它们的原动力都直接来于自然。不管怎样，这是一个优点，有修养的诗人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如果他知道该怎样利用的话。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但是在通俗歌谣里常常还有这样一个优点，以叙事的洗炼的技巧来说，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往往比受过严格教育的人还更为高明。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传奇就是作者按照自己的思想来处理世界的一种主观的史诗。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是否有什么思想，而其余的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当一个很不寻常的角色到达一个演员手里的时候，只有傻瓜才能把它演得平平庸庸！
——《歌德传》
她扮演的角色总是新的，因为她总是在自己的面前放置新观众。生命——是她最美丽的虚构。死亡——是创造新生命的艺术手段。
——《歌德传》
艺术的尊严在许多音乐上表现得最为显著。因为在音乐里没有可以删除的材料。它完全是一种形式和内在的价值，音乐还使它所表达出来的一切得到提高和升华。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位杰出的哲学家说，建筑是冻结了的音乐，许多人对他的这个说法摇头，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相信没有比给这个巧妙的思想换一个说法更好的了，那就是把建筑叫做无言的音乐。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让我们多样化吧！萝卜固然好，可是把它跟栗子和在一起才算最好。土地上的这两种珍贵的产物却远远不是在一块长起来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研究自然的座右铭是：牢牢地掌握住明确无误的事物，同时密切注视还未弄明确的事物。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当我看到现代自然科学的辉煌进步和前景时，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在黎明时分迎着东方前进的旅行者。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让我们记住，在自然科学领域里，我们必须经常去对付那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不管对于以何种方式引起我们注意的何种事物进行研究，尤其是发现其中大多数同我们过去的想法不一致时，我们必须敏锐而诚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觉察到问题之所在。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为科学和艺术而生。
——《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
医学使全体人类从事于它，因为它是以全体人类为研究对象的。
——《欧德自传》
老百姓在顶礼膜拜神明的偶像时，诱猎者却在后面窥伺，想把他们诱入陷阱。
——《哀格蒙特》
宗教好像一幅富丽堂皇的壁毯，在它后面，人们更加容易酝酿种种阴谋诡计。
——《哀格蒙特》
由于妄想接近上帝，便把至善至美的冲动本能看成罪孽。
——《铁手葛兹·冯·贝得欣根》
在太阳下面，还有谁比你们群神更为可怜！你们仅仅靠着供奉的牺牲和祈祷的声息保持尊严，若没有孩童和乞丐、那些满怀希望的傻子，你们就要饿死。
——《普罗密修斯》
一个人首先要教育自己，而后才去接受别人的教育。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个伟大的戏剧体诗人如果同时具有创造才能和内在的强烈而高尚的思想情感，并把它渗透到他的全部作品里，就可以使他的剧本中所表现的灵魂变成民族的灵魂。
——《歌德谈话录》
道德美形成教义，作为一种明白说出的道理在整个民族中传播开来。
——《歌德谈话录》
良好的教养可使人走上正道。
──《托尔夸托·塔索》
世上尊敬有教养的人。
——《托尔夸托·塔索》
一个富有教养的人才能控制自己。
——《泄露秘密的是谁》
幽默只适用于有教养的人，因此并非每个人都能懂得每件幽默作品。
——《善良的女人》
对别人述说自己，这是一种天性；因此，认真对待别人向你述说他自己的事，这是一种教养。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在遇到精神道德方面的麻烦问题时，有教养的人要比没有教养的更难接受帮助。
——《亲和力》
对人说知心话是人的某种天性，而诚心听取别人的知心话则是一个人的教养。
——《亲和力》
我们这些有教养的人，实际上是被教养成了一塌糊涂的人！
——《少年维特的烦恼》
历史给我们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热情。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历史感指的是这样一种高度文化修养的感觉，它在评价本时代的功绩和勋业时，也考虑到过去的时代。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我们总是习惯于一再地重复古人的各种格言，而它们原来的含义跟后来附加在它们身上的含义却又绝然不同。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历史家的任务在于区别真实的和虚假的，确定的和不确定的，以及可疑的和不能接受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历史家的任务是双重的：首先是对他自己，其次是对他的读者。对他自己来说，他必须认真地检验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为了读者，他则必须断定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对他自己，这是指他自己和他同道者之间的事情，但决不能让公众窥见这样的秘密，即在历史上能够确凿无疑地加以肯定的事情是寥寥可数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把事实较为仔细地加以核对，就会发现历史学家并不是那样容易地就把历史作为历史事物来看待的。无论他生活在哪个历史时代，历史学家往往在著书立说时，他本人就好像是处在他所处理的那个时代，而决不是在单纯地叙述那个时代的事实和运动，甚至就是编年史家也会多多少少地露出他的局限性，或者叫人看出他所住的市镇，或者寺院，或者时代的种种特色。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对于当今时世的个别怪诞现象，我们必须把它同通史里的伟大实际相对照来加以观察。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时间是一个怪物，像一个有古怪脾气的暴君，对人们的言行，在每个世纪里都摆出一副不同的面孔。
——《歌德谈话录》
古钱的价值在乎有锈。
——《浮士德》
如果我们能令人信服地向中等智力的人证明常识有多大作用，那对人类将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每个人对他那一专业所必不可少的知识也应努力避免狭隘和片面。
——《歌德谈话录》
诗人也应力求获得多方面的知识，因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题材，他对这种题材要懂得如何处理和如何表达。
——《歌德谈话录》
凡是用眼睛看得出的东西，用知识也能理解。
——《克拉维戈》
但以知识而论，恰恰相反，最关紧要的不是知的本身，而是所知为何、所知到什么程度和所知有多少。所以我们关于知识可以论争，因为知识可以修正，可以增进，可以缩窄。知识从各个的事物开始，无限无形，从不能总括起来——极其量也不过是梦想似的总括起来——所以与信仰恰恰相反。
——《歌德自传》
年轻人往往从大学里带回一般的知识，它虽然是很对、很好的，不过他们自以为在这方面已经很聪明了，便拿这种知识作为他们所碰到的事物的衡量标准，而结果大多是不中绳墨的。
——《歌德自传》
当我们局限于我们自己的专业领域时，便固执；当我们超出我们自己的专业领域时，便无知。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知识越深化，我们就越是临近那不可知的事物。我们越是善于利用我们的知识，我们就越清楚地看到，不可知的事物是毫无用处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整个说来，各门各类的知识都有迷失生活道路的趋向，而且它只有通过曲折迂回的道路才能回到生活里去。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细心而诚实的观察者总是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他知道，知识传播得越广，暴露的问题就越多。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如今这个世界已向我们普及了教育，所以我们也就勿须再为此事操心；我们必须获得的是某种特殊的教育。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从今以后，一个人如果不钻研某种艺术或者手艺，就会于他不利。在这迅速变化着的世界上，知识不再是一种促进；一个人即使成了万事通，也是无济于事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在健全的人身上，常识生来是纯洁的，是自我发展的，而且是经由对必需的和有用的事物的明察和承认而显示出来的。脚踏实地的男男女女总是满怀信心地利用常识。而没有常识的男人或女人却把所希望的任何事物认为是必要的，并把能给他们带来乐趣的任何事物认为是有用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只有在知道自己懂得甚少的时候，才说得上有了深知。疑惑随着知识而增长。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如果聪明而知理的人，在老年竟然轻视起知识来，那仅仅是因为他对知识和对他自己都要求过高。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知识的历史犹如一支伟大的复音曲，在这支曲子里依次响起各个民族的声音。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最可怕的莫过于无知而行动。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无知是成功的大碍，其严重性远非我们想象所及。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天下没有一桩蠢事不会由于知识或者意外而得到纠正；也没有一种聪明的事不会由于缺少知识或者由于意外而遭到失败。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优秀的作品无论你怎样去探测它，都是探不到底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个伟大的作品会使我们暂时感到自己的局限性，因为我们感到它超越了我们的能力；只有我们后来把它同我们的教养结合在一起，使它成为我们身心的一部分，它才成为一个珍贵而有价值的东西。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
——《世界名言录》
美永远是不可思议的。它宛如平地突起的奇峰，当我们欣赏伟大作家和艺术家的作品的时候，它就耸立在我们面前。与此同时，也投下模糊的，没有固定外形的有亮光的影子。
——《歌德传》
我们在科学和文艺领域称为“省悟”的东西，——对于某一伟大准则的省识，常是一种天才的精神的作用。在这场合，只有直观可以奏效，思索，学习，传授都无所施其技。在这场合，是一种精神力的发现，这种力在信仰中抛下锚，在现世生活的惊涛巨浪里也屹然不动，有稳如泰山之感。
——《歌德自传》
真实的生活描写决不含有这种目的，它没有赞许什么，也没有非难什么，只把情感与行动顺其自然地展开，以此来启迪读者自己。
——《歌德自传》
最严肃的著作与最轻快的著作具有同一的目的，就是以一种灵巧机智的描写来适度调节我们的快乐和苦恼。
——《歌德自传》
我以为文学的幸福的时代往往就是在过去伟大的作品重露头角，并且风靡一时的时候，因为这时候，这些不朽的杰作会产生完全崭新的影响。
——《歌德自传》
我禁不住把正要动笔来写的作品灌上炽烈的热情，以致诗的情景与实际的情景的差别丝毫不能分辨出来。
——《歌德自传》
同样的文字，一个人从其中所理解的跟别人不同，一次谈话，一篇文章所引起的思想反应视人而异。
——《歌德自传》
无论哪一种流传下来的东西，在性质上总不能完美无疵地传下来，即使完美地传下来，无论在什么时代也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本来的面目，前者的不可能由于流传的媒介物之完全，后者的不可能是因为时代、地方的不同，尤其是因为人类的能力与思考的方法之相异，同一典籍，所以有不同的释义，它们间绝不会有一致，就是这个缘故。
——《歌德自传》
不是一切的东西都要独出心裁，机杼一新的，有许多作品仍不脱旧套，也是不俗的。
——《歌德自传》
看见刑罚施于一种无生命的东西*，的确是一桩可怕的事情。
——《歌德自传》
*指焚书。 一部剧本总要有使人喜见乐闻的东西，它必须宏伟妥贴，爽朗优美，至少是健康的，含有某种内核的。
——《歌德谈话录》
一部好剧本或歌剧一旦经过排练，就要有短期间歇地一直演下去，只要它还吸引观众，得到满座。
——《歌德谈话录》
啊！当你翻读着一卷尊贵的典籍，
那全部的天球都要来俯就于你。
——《浮士德》
凡是一种完全矛盾的奇文，
对于愚者和智者一样艰深。
——《浮士德》
最真诚的慷慨就是欣赏。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件艺术作品是由自由大胆的精神创造出来的，所以也应该用自由大胆的精神去观照和欣赏。
——《歌德谈话录》
通过各种报刊的那种低劣的、大半是消极的挑剔性的美学评论，一种“半瓶醋”的文化渗透到广大群众之中。对于进行创作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妖氛，一种毒液，会把创造力这棵树从绿叶到树心的每条纤维都彻底毁灭掉。
——《歌德谈话录》
鉴赏力不是靠观赏中等作品而是要靠观赏最好作品才能培育成的。
——《歌德谈话录》
一个孤独静居的青年写出一些优美天才的作品，虽博得人们的称赞，但失去他的独立自主了，人们为了从他的人格中吸收摄取一些东西，向这青年提出种种要求，他集中于创作的才能，便因而涣散了。
——《歌德自传》
对于书籍就跟交新朋友一样。一开始，如果我们发现有共同的地方，也就是如果我们在生活的任何一个主要方面愉快地受到感动，那就会尝到万分的喜悦。随着认识的加深，于是就暴露出了分歧。这时合理的作法主要应是，不能象年轻人容易发生的那样，马上退缩回来，而要紧紧抓住我们共同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之间的分歧却须泾渭分明，不要因此希望有任何的调和。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人不光是靠他生来就拥有的一切，而是靠他从学习中所得到的一切来造就自己。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一本正经地对待消遣和刻板地追求学问，结果就会成为一个学究。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学问的功夫不单是要认真地勤勉地来做，而且也要以愉快地从容地来对付。
——《歌德自传》
常常看到一手好字就是一篇好文章的先驱。
——《歌德自传》
聪明人会把凡是分散精力的要求置之度外，只专心致志地去学一门，学一门就要把它学好。
——《歌德谈话录》
凡是我们读到过的好思想，听到过的突出的事物，我们都会记在日记本里。要是同时我们也注意将朋友信中有特色的谈论，独到的见解，出于一时灵感的语句标出来，那我们就会变得十分富有。
——《亲和力》
我们真正要向其学习的，只是那些我们不能加以批评的书籍。一本我们能加以批评的书的作者，还须向我们学习。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只有自然，才是无穷丰富；只有自然，才能造就大艺术家。
——《少年维特的烦恼》
啊，妇女的心！低劣的人也能打动她；
自然啊，接触你，才是我唯一的幸福！
——《警句诗》
大自然不会抛弃弱者，而是教会他如何对待傲慢和冷酷。
——《伊菲革涅亚在陶里斯岛》
到田野里去，那儿土地生长着大自然赐予人们的种种新的恩赐，那儿天空闪烁着日月星辰的种种祝福，并且绕着我们转来转去；那儿我们好比大地所诞生的巨人，由大地母亲抚育，日益茁壮成长；那儿我们所有的血管中都感到人类的天性和欲望。
——《哀格蒙特》
如果你把一株植物的顶心摘掉，它事后还会不断生长，长出无数分叉，也许成为一簇茂密的枝叶。但是初次长出来的、值得骄傲的，欣欣向荣的嫩枝，毕竟一去不复返了。
——《克拉维戈》
为什么大自然总是那么美好？是的，总是那样美好，比一切都美，比一切都重要。也许，是因为大自然处在不停的运动中，总是在不断地创造？而大理石，尽管看上去那么鲜活，却永远是块死物。
——《歌德传》
她*的女儿不可胜数，对所有的儿女，她从不吝啬；不过，她有她喜爱的宠儿，对于宠儿，她大施恩惠，而且为了宠儿，她不惜种种牺牲。对于杰出的人物，她还举起盾牌来保护。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生命的全部奥秘就在于为了生存而放弃生存。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她*本身就完满无缺，可是她还在追求那永无止境的完满。她现在是这样，而且永远都是这样。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她*演出的戏目总是新的，因为她经常带来新的观众。生命是她最好的发明，而死亡则是她使生命繁衍不息的妙策。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她*把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可又总是促使他去追求光明。她使人依附于土地，所以人累赘迟缓，可她又偏要人行动利索。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她*的最大荣誉是爱。我们也只有通过爱才能同她接近。她使所有的事物各有别，但所有这些事物却极力要融合在一起。她使每一事物互不雷同，其实正是要使它们融合成一体。她就用她那爱之杯里的玉液琼浆来补偿生活中的不胜烦恼。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自然！她环绕着我们，把我们拥抱在她的怀里：我们既离不开她，又无力更接近她。尽管我们并未请求她，也未命令她，她却带着我们不停地跳舞而且舞步如飞，直到把我们弄得筋疲力竭，倒在她的怀里为止。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她*无穷无尽地创造着种种新的形式，其中有：先前从未有过而现在才有的；过去有过而今没有的；一切都是新的，然而又永远都是旧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我们生活在自然之中，可对她又一无所知。她倒不停地跟我们讲话，然而却不泄露她的半点秘密。我们不断地对她施加影响，但就是无法勉其所难。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创造个性好像是她*唯一的目的，可是她对个人又毫不爱惜。她不断地建设，又不断地破坏，她的工作场所是无法靠近的。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她*是举世无双的艺术家——她用最简单的材料造出了一个大千世界，真正是：无斧凿痕、美焕美轮、巧夺天工，且霓裳羽衣，袅袅轻装。她的每一件作品都体现出她自己的本质；她的每一个造形均独具一格，可是把所有的造形合起来就一体天成。
——《歌德的格言和感想集》
*指自然。 创造力在休息和睡眠中和在活动中都可以起作用。水有助于创造力，空气尤其如此。
——《歌德谈话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