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园道上望过去,
55号门栅上出现了一扇铜门,
对开,显得捭阖周围,
从这里看过去,院门到铜门的距离
没有了,只看到铜门,它毅然
兀立那儿,醒目,占据那个位置
理所当然,是它背后的“有”
一种实然表现,哪怕平日
隐乎不现,因它本就是平常,
他经常在园道上散步,走到院墙
看到院门和栏栅就会赞叹,
威严啊!多么有礼!
好看又朴实,细节也丰实,
实是耐心人杰作,“自然”汇聚在
此处,他会经常路过那里,
有意无意向它看,如今是三月,
疫期间,道路已逐次恢复它呼吸、
生机,在道路上散步,和道路
在一起,隔道就(初次)看到了它,
啊,一切都变古朴了,屋子顿时
变了气质,赭色带黑的纹理显得隔断,
一种闭实的普遍出现在了平常生活,
它的颜色向褐黑木栅栏过渡,
金属厚重的铸造占据了空间,
占据了季春,也占据心胸,
人能在它面前走过触摸,它的仿如
黑色面庞正占据整座屋子,中庸青铜
带赭色大门在发出气息,塑造一切,
它有塑造吗?它只是立在那里,
从一种铜艺(质)或铁艺发出
光辉,欲统领到我们的记忆,
去回忆一种动人心旌的人的自我,
铜门建立在那里,在三月,
灰白、干实的园道上出现它,
勾起人对旅行遥远的记忆、向往,
铜门本就在那里,在房子里(只是原
来没看到),“自然”里这样一座铜门,
对我而言,意味着肉身的欢喜,
也意味自我里有一个超我。
202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