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新安《危墙》强调了语言试图参与电影画面的意义搅拌,或者说诗人要在既定画面上加上一份诗意的分寸感。蛮多诗人创作的素材来自于姊妹艺术品类,就地取材,既带有对所观赏的艺术品类的感慨与酷评,但又不忍只停留在一种复述其事的单调之中。诗人想从被给定的意义框架中挣脱出来,一如往常去赋予言说对象更多的意蕴空间,所以,当他看到电影镜头单调冗长,只是在展示一个狙击与反狙击的博弈镜头,他插入了自己的一份“希望”(“我希望他立即死去”)。诗人并不是无情的,不是对一个幸存者、一个受到生命威胁的藏身在危墙背后的未亡人的冷酷无情,而是对这样一个熟悉的桥段,诗人见多不怪,无非是从中采撷诗意的零件,来园熟自己的一首诗,以便用这首诗的视角去和电影所呈现出来的多愁视角(包括上帝视角)分庭抗礼。实际上,诗人除了在这样一个信息场中加入“我”这样一个人称变量之外,很难有其他的作为,或者说,诗正是对难有新颖作为的无穷忍受。于是,诗人才是危墙背后的那个苦苦支撑、可称之为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