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奥利弗《猫崽》也是一种惊叹美学的兑现,对突如其来的外在惊异性的一种揣度,是自我反馈中不纯性的一种折中。也就是说,将自以为惊异的感觉,从一个外在事物中剥离开来,让事物是其所是,而当事人要领悟到外在之物给予的教益。那个令我们感到惊异的事物,本身是寻常之物,恒定之物,我们之所以感觉到某种惊异性,生发惊叹之类的感慨,说到底,还是我们少见多怪。所以,诗人要回到起点,回到惊异产生之前的那个萌发状态,就像一次折返跑,回归惊异之初,才是深刻理解惊异性的正道。幸好这只猫崽是一个死者,当事人可以悄无声息地完成一次自我教育、自我纠正。所以说,自我教育,乃是诗之永恒正道、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