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况 译
一股松散、令人沮丧的
风代替了折磨人的车流。
从酒厂飘来的云
遮蔽天空。小鹅笛销量暴跌。
相信你我它是一个阿拉丁
神灯可以改善的状况。我在哪里?
在建筑、杂志、再生的鱼中间,
等待消耗
出现在我的图表上。祝你好运,
老天帮忙。替我向齐特琴
和它们的朋友马特诺琴问好。
只是我说:这么来的东西自动
消失了。雾也是,彻底地。
如同一滴水银泪珠给一个帝国
机密文件做了注释,其他
温柔降低了等待的
角度。高大,生着气,
穿着今天的衣服,
举着它的伞,他嘘了一声,
半转过身。说他需要我们,
说天空今晚将是黄绿色的。
木朵点评:如果是华莱士·史蒂文斯来处理同一个场景或同一个泛化的主题,他会比约翰·阿什贝利更为严谨一点,内敛一些,没必要把什么都放开,会稳定那个叙述的核心,在这里建立一个诗意的服务站。而且在句与句之间会注重疏密有致的衔接的品质,不会中心溃散,任由现场的各种诗意素材或元素无序地沉沦,乃至散落一地。他应当不会走到阿什贝利这一步,也就是说,更为断然决然地去中心化。阿什贝利在诗的文法结构上,不再严密有序地依从一个中心或者去精心打造一个中心与其附庸的主次关系(他不是依赖一个同心圆来贯彻自己的诗学主张,而是痴迷于在园的弧长上寻找一条条切线)。不沉醉于主次关系带来的魅力,更看重的是松散的、无结构化的表象,他会明智地中断一个核心意象的霸屏行为,也不打算用一个漂亮的从句机制武装头脑,主句与从句之间可能构成的严谨关系不在话下。他对于从句的延展性兴趣不大,甚至他对于匀称分节可能带来的节奏感也毫无兴趣。他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无序这一步。无序胜有序,这是一个新的审美时刻。不必强求在风暴的发生地存在一个明确的风暴眼。每一个出现在诗句中的事物民主、平等地分享着诗人的经历,分享着诗中所交付的时间的份额。将各种来历不明的事物或者诗歌元素混合在一起的力量或者说第一推力会是什么呢?可能是它们的共时性因素,时间感的确是一个统辖各地诸侯的尊者。也可能是一个标志性建筑物。或者是一个宜人的视角。但诗人并不建议读者去找到这个核心因素。不过,与华莱士·史蒂文斯一脉相承的是,在文法结构上,二人都举重若轻地在摸索着人类想象力的边界到底在哪里。诗意之圆旋转不停抛掷出怎样的切线,是阿什贝利的关切,而诗的半径所遵循的法则和诗思的力量源泉何在,则是史蒂文斯着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