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在茶餐厅为麦克白斯留一个靠窗的位置

给他一杯咖啡，笔和纸
在临桌给他一对恋人
或母女，或父子。一堆纠缠的问题
织着忧愁或欢乐
一片降低在桌子上的乌云
光，正从云层透过来
照亮他昏暗额头上的川字纹
给他一阵风，带来金钱花开与孤独叶落
给他一本书，让他不敢从书中抬起头来
像那个不敢回头的人
一回头，希望就会停摆
给他一切他都悄悄留在原地
像用杯子压住，买咖啡的零钱
这个下午，独自离开
所有的下午都是黄昏，所有黄昏
都进入他的身体
发酵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

202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