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慕名来访的兄妹侵入
我们现有的谈话。我被冷却一旁。
我的画家朋友被他的爱慕者左右掣肘。
一开始,他也想逃脱,甚至向我
投来求援的眼色。但来客的热情击中心坎,
尤其是那捧鲜艳的映山红,超凡脱俗,
使得三个男子都被美丽女孩的手势点亮。
每个人都渴望于此表现得精彩绝伦。
她哥哥是八大山人的爱慕者。
并固执己见于我的朋友深受朱氏的影响,
断定他是八大山人的传人而更加佩服他。
但我的朋友反感这一点,却又无能为力,
任由那觉悟了的人的妹妹的光晕
——无功利的审美判断——照亮自己的颓势。
他已不忍反唇相讥女孩的哥哥。
强势的哥哥已不重要。
我冷却一旁。整整一个黄昏,
他们三人没有一次涉及诗。我不曾觅得
一个被动的机会点燃一位诗人的火炬。
唯一留给我的主动的机会,在于
我与沉默于中心的映山红心心相印。
仿佛我对它道破心声,说些无头绪的
甜蜜的悄悄话。仿佛表象留给了画家。
不可穷尽的,灵魂,只有诗人才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