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丢失了一只鹦鹉。
昨晚他们父子争执不休。摔门而出
分头去找。迟迟未归。折腾了一宿。
大人将鹦鹉视为第四个家庭成员。
而年轻人大学毕业后一直宅家啃老。
顶梁柱一直借与鹦鹉对话的形式规劝。
甚至鹦鹉也学会了为父的腔调,
但年轻人丝毫没有感悟,仍然觉得
世上没有合适他的职业。对于驯象师
这份老掉牙的世袭罔替的职业嗤之以鼻。
他的母亲经常遇见我都要一阵诉苦,
可我怎么能介入他们的家务事。
(诗是吾家事——我可不敢说出口,
但我动了把他们的苦恼写成诗的心。)
我的直觉告诉我,鹦鹉找不回来了。
责任肯定归于儿子,咆哮的父亲
鄙视儿子大不了再买一只的建议。
解放了的鹦鹉究竟去了哪里?
离开了人的喂养,鹦鹉生机何在?
当事人其实都觉得这不是坏事,
只是多年来人对鹦鹉的感情是真的,
父亲面对鹦鹉规劝儿子的做法也是真的。
现在,隔壁空虚寂寞,儿子已躺平,
而为人父者还在石榴树下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