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姑娘在租住的屋里煮东西,水溢开
扑灭了液化气炉灶上的蓝火苗。过了一会儿,
一个做完工的男人,她的父亲缓慢走进厨房;
他点了一枝烟,瞬间,姑娘被气流掀下六楼——
她当场死去。男人全身皮肤百分之九十的烧伤。
这几天,敦厚镇都在说这个事,超市、米奇烘
焙、麻将馆,在公园的行道上傍晚散步的居民;
他们都在说着这起灾难。它不是个人的,而是
某种象征——某一程度上我们都是跳舞的动物。
那一对奇异的舞者,年轻的走向死境,另一位
已成为可怕的垂死者。有人挖出一些私事,男
人离异,带一儿一女过日子;在县镇找了一份
事做,女儿、儿子都在过暑假。煮东西的时候
女儿玩手机,无知而疲惫的男人过来查看情况——
我看过库尔特·冯尼古特的一句话:
“我是一系列意外事故的受害者,我们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