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构建了一个符号:海棠。不会是别的。
我们亦然。在这里,物的实际大小、形状和
色彩无关紧要,你摘下它、撕碎它,也改变
不了什么。海棠依旧是海棠。胜于凝固。我们
对它有所寄托,总拿它去度量别的花:芍药、
韭兰、牵牛花。花瓣重叠的经验世界:一个
胜于物质表达的自动装置。本我和超我。“我思”。
为此我们发明出一些美妙的度量单位(瓣和朵),
以描述它从而抓住它。“别让它消逝,这种美。”
包含在事件中或故事中的(我们之所知,需要
通过某个事件或故事再告诉我们一遍,我们才
相信)。花粉喷向空中,洒了我们一身,那无度。
照着海棠的样子画海棠。换一个视角,从我们
眼中的单薄花瓣到显微镜下的丰盈花瓣。我们
的世界,被时间化了——故而才被划分为生、死;
婴儿的呆萌、老者的昏聩;秋日海棠的盛开、凋谢。
必须依据审美,知晓我们作为一个符号而封闭于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