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前半部分堆满了长谈和小雨,
食堂地板上一层空气般牢固的油腻,
桌面上凌乱的诗集和本子,以及
整日尝试着走出监视器的布罗茨基。
夏天日渐孱弱,短促的步道套上长袖,
天气阴沉得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旷久的葬礼,
封闭的校门持续往人群中叠加这种气氛:
而面对栅栏,我们总想如何去钻空子,
像狡猾的黑羊,只骄傲于它独有的技巧,
助跑,起跳,睥睨着周遭艳羡的视线,
但脱逃的方法早已形成许多现实的缺口,
虚设的规章仍张贴在公告板上,维护它
最后的尊严,冰冷的善意一条条敲定惩罚。
——但,到外面去,并不意味着解放,
前面,永远会有无形的局限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