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计算它的高度。
那倾斜的姿态
像正在走过来一位孕妇。
世界上其它的塔大概都一样，要么是
实心的，要么空心
装着信仰，爱与悲哀的纪念。
为一个历史事件奠基
坚守某种确定，或者不确定的东西。
世界本身，也一样。
所以并不需要一根斜拉索
将它拉直、铆固至
理想的位置。那些难看的
打破规则与传统
正在经历的，也许更加真实。
尤其是在这么一个自我旋转的星球上
围绕它，挣脱重力的影响
牲口与人群，农庄，山林
流水与光影，一切
都微不足道。
但不至于在一阵风中速朽，骤然崩溃
如同一盘散沙。
你看，它在静静地抬高
在那含混不清的历史时刻，抬伸到
令人惊悚，危险的角度
仿佛它成熟了，瓜熟蒂落
突然将要发射
对准了巨大的，令人骇然吃惊的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