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这种事物,它一定是弱小的
想想母亲在分娩期间所增加的孕酮
独属于她的一份,为造化所赐予,尽管
自然没有理由不信任我的母亲
如果有这种事物,它一定是反荷尔蒙
当然,孕酮也是荷尔蒙,就像方解石
需要世界上四面八方的力,在它的表面结合
在教养、动物性、“深河”和沉积岩之间
达成平衡,就像太阳系,颤抖着在深渊中
转动自己孤寂的勺柄。光子遇到玻璃的折
射,我的生物学路径,会一样中断吗?当碰到
白垩纪,走在欧美汇、新中关,回想起
商贩们吆喝着,穿过村后的金山银山
崎岖小路,需要多少棵夜晚的摇钱树
才能镶嵌起不断升起的黛色、连接到天际?
在广场深处,有一杯咖啡,被不懂商业英语的
低音画眉提琴饮尽。这时,你能否感知到
某一种爱—是否事物之间的并置,就是爱?—
遥远的事物盖过眼前的,背着绳索
穿过白皮松和过期黑莓覆盖的路
是否有一种微型的爱:两人或三个人—
少量的男人、女人、不明生物群落,自然地
牵引着彼此的脊柱,还有他们的孩子,出生于
同一个洞穴,初识文字,在我们共同的基因悬崖上
荡秋千?可话说回来,自然没有什么
需要对人不相信。在海底捞,月亮升起于
狼藉的杯盘。梦中他们扛着饼干和机关枪……
把爱搭建成一座微型的祠堂?尽管人用技艺
加工的一切,都在缓慢分解。 广场深处
是人口最多的人民币伪币褶缝, 桃花正飘落
散掷的经文中,老人从齐鲁、陈蔡,过函谷,
到恒河,眼前—盐柱解体的味道,掩埋了
想象中奴隶的锁钥。他没有听我念,君子如玉
天青石,水晶棺,金字,车尔尼雪夫斯基
穿过牌鳞次栉比的建筑,就是洪水到达的地方,
尽管这是第二次,每粒沙,都是一座毁弃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