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菜地和服装厂涌出许多
我早已见过的女信徒
她们是站在棚顶喊我的姑妈
穿着碎花裙、一件件剪去线头的表姐们
每个星期天,她们跟随乡村卫生所
嗜酒如命的中年男医生
(此刻他是教父)走进教堂
阅读线装本圣经,颂唱《云上太阳》
光束从高窗投下,在她们抹平后的脸上踱步
骤雨袭来时,歌声像一阵从未吃饱过的
炊烟,向着风的方向消散
我和祖父也早早地离场,去菜地
帮姑妈铺设篷布。站在棚顶的姑妈
穿着一件带帽子的黑雨披。她那样
顶着黑沉沉的天,让我想起了米勒娃·麦格
而跟着姑妈修习魔法的表姐
则是将湿透的长发拨到背后的赫敏们
她们几乎是一个独立的教派
在男人们打牌酗酒的雨天
创造出一间温室。激动的藤蔓
像男人一样,鞭打着果实变红
直到坠向那片被手茧环绕的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