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第二次遇见鸿蒙后得道了。
仅凭鸿蒙一席话，顿然悟道了。
多年来躬身求之，今天终于得到了。
为什么鸿蒙第一次见面时拊脾雀跃，
一问三不知？他是在等云将在事上
再磨三年吗？如果届时大道不言，
云将还能悟道吗？鸿蒙第二次出现
是注定的吗？汝徒处无为而物自化。
堕尔形体，吐尔聪明，伦与物忘。
最后一根智慧的稻草是在物性上吗？
道不是一个实体吧？该如何持存？
今日得道，明日尽失，有这种可能吗？
是鸿蒙将云将送到道的临界点上，
还是一番陈词包含完整的大道呢？
求道得道，道是辛苦之余的回报吗？
回去后，云将跟第三人解释何为道，
只需重复鸿蒙刚才那一番言论吗？
道还可以有另外一番说法与景象吗？
道在人与人之间的传递中会损耗吗？
道能在固有的言辞中稳定地存在吗？
持存道的秘诀，一是葆光二是守神，
三是与时俱化。每次谈论的道只是
大道的一部分。得道一分即为得其全部。
如道恍惚不见，必是汝心恍惚不定。
得遇一物，一见再见，如见鸿蒙。
如见鸿蒙，如见汝心。无需寒暄，
无需亲密，鸿蒙自是鸿蒙云将本是云将。
不因其启蒙而归道于其身，不应其先达
而后来者不及。人与物同，亦同于鸿蒙。
道非关乎友谊。非关乎考验。道已自来。
2025.4.24
*云将问于鸿蒙事，见《庄子·在宥》。
